“礼不可废。範氏一族奉您为主,永生永世不会改变。”
範怀仁闭了闭眼,胸中汹涌的情绪一下下拍打着他心髒。
他喃喃:“有您在……我们乌昭和族人洗冤有望了……负辱多年,终于——能重见天日了……”
他的情绪感染了範觉,沉默半天, 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:“少主, 您从那龙潭虎穴中活下来, 又来到这里, 还杀了沈枫浒,您一定有一番谋划吧?”
宴云笺轻轻点头, 先问道:“大昭鬼骑兵究竟有多少人手?”
“不多,我们的旧部当年在沅渡之战被沖散,如今能整合到一起的,只有不足一千人,不过倒不乏能手,且尽是忠心之人。”
他父亲常说,不忠之人便是能力再盛,也绝不可用,“少主放心,这些人都经过父亲严格筛选,对乌族忠心不二。多年来只是听令父亲的调派与任遣,并非认我父亲为主。”
範觉端正拱手:“我们的祭堂中摆着先帝灵位,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先帝,为了乌昭皇族。如今得知您活着,大家不知该有多激动,鬼骑兵在东南被叫了多年,终于迎回了它真正的主子——无论您有何谋划,一切都听您指挥调遣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“鬼骑兵在这里,是为了杀沈枫浒麽?”
“原本是为了追查当年旧事,但我们人手虽精,却实在不多。父亲在这里留有一处秘密地方,悄悄囤养精兵强将。”範觉叹气,“本想着人马壮大之后再做打算,可沈枫浒来东南之后,仗打的不行,派头却着实恶心,他们原也是皇城军编下的,该是世家出身好歹该有些体面,却没想到那般龌龊,竟强抢民女充作军妓。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本是大昭遗民,他们梁朝的事,原本弟兄们是不想管的,可父亲说百姓无辜,该是不分国界。所以这才不得不暂时放下手头的要事,尽可能去阻止沈枫浒作恶,但我们人马太少,只能吓唬吓唬他,却不能真的出手与他硬碰硬。”
宴云笺微微笑了下:“但行善事,必有后报。若非如此,我还不知何时能找到你们。”
範觉微微愣着,範怀仁却是了然一笑。
若无鬼骑兵名头在前,那夜宴云笺出手救下那夫妻,又怎会在惊慌失措的士兵口中听闻鬼骑兵的名字,而定下后续的计划。
宴云笺按了下範觉肩膀:“你们做的很好,乌族该当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