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后,蹭到宴云笺身边,人虽然没醒,手却摸索牵住他的袖口。
头埋在他肩膀上,不甚清醒,微微嗅嗅。
宴云笺僵硬地连动都不敢动。
範觉看傻了眼,还没琢磨过来,範怀仁已经明白:“少主……你二人这是……共染欲血之疾麽?”
宴云笺纤长的睫羽轻轻一颤。
面对他们,他终于将长久压在他心中,越积越深痛苦不堪的事实坦言相告:“不是。是血蛊。”
“啊?!”範觉惊讶。
範怀仁也轻轻皱眉:“怎会如此?”
宴云笺闭上眼睛。
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尖刀在他心髒上来回贯穿:“是我卑劣不堪,最一开始,蓄意接近……算计了她。”
其实範怀仁在最初的惊讶后,许多东西转念一想,也明白过来:“少主如此耿耿于怀,是论迹不论心了。只要您及时割血,姜小姑娘不会受罪,但若她有一日嫁了人,您可就……”
“是啊……少主,您别太苛责自己,”许是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有些大,这会反应过来心又偏回来,範觉抿唇,想到宴云笺图腾上的刻痕,“您的心意我们理解,乌昭神明在上也会理解的……”
“其实,您也该为自己争取一番……”
宴云笺没应。
什麽争取。
他自己苦海中挣扎也罢了,怎舍得将阿眠拉下深渊。
宴云笺正想扶一扶姜眠的小脑袋,让她睡得更舒服些,却见她发出一点点鼻音,脸颊在他肩膀处蹭了蹭,旋即慢慢擡头,竟是醒了。
姜眠这一觉睡得不甚踏实,她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还在担心宴云笺的处境,以及恼恨他随随便便点了自己睡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