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已有决断,萧玉漓懒得再想,问姜重山:“清扫战场还需要一段时日,是否先行通知府里做好回京準备,待我们从战场返回潞州,便即刻啓程。”
“先不急。”
姜重山打开手边的羊皮地图,目光盯着上面某一点:“这还有一处尾巴,需得好好打理。”
垂眸一眼萧玉漓便明白他的意思:“这查探起来,大约要费一番功夫。做出这种事,算是搭上了身家性命,必定準备万全不留痕迹。”
宴云笺不同意这说法:“凡做过必定留痕,想藏,也会留下藏的痕迹。”
“不错。”姜重山点头,萧玉漓也默认不语。
他们一个个的,这也说的太快了,又不说明白是什麽事。姜眠听的头都大了:“你们在说什麽呀?我一句都没听懂。”
姜重山和宴云笺对视一眼,皆是笑了,萧玉漓脸上也浮现淡淡笑意。
两位长辈低眸都不说话,这是要他来解释的意思。宴云笺不知怎的,心中竟有些羞赧紧张:
“阿眠,你应当知晓,刚刚结束的这场战役打的兇险,若是军粮充足,我们会赢的更稳妥些,但没粮就只能用没粮的打法——朔川在最紧要的时刻断了军粮供给,就是想要我们命。”
姜眠心一紧:“他们是故意的?”
宴云笺点头:“这种事情,若无授意,拼死也得保证供给,没有任何理由断在半路。”
对方想让他们死。
姜眠心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名字就是古今晓,但转念又觉不对。
古今晓别的不说,他是一定要看宴云笺爱恨颠发作的,此事与他目的相悖,那就不会是他。
是谁想要他们的命?
宴云笺看着姜眠神色,低声宽慰:“不用怕,阿眠,危机已过,现在是我们算账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