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惨然一笑:“我疯了一样的跑回家,却只见到我女儿气绝多时的尸体。”
“就差一点,就差那麽一点,她明明可以不用死的……最后皇后平平安安,云城太子也健康无病,我的女儿却死了!他给了我灵药……为什麽不早一点给我?!你问我为什麽为公孙忠肃做事,宴云笺,从公孙忠肃,大梁太子,将大昭视为肥肉想要拆之入腹那一天起,我才感觉我这口气,终于又畅快了。”
虚通海双手握拳,狠狠一下砸在桌面上,身体前倾:“我救过宴洐的命!是他的恩人!同为乌族之人,他忘恩负义——天不遣他,我来除掉他。”
“你也有心爱之人,你应该明白,若是换作你,你又会怎麽做呢?”
宴云笺目光不动,只说了一句话:“是啊,若是你换作我父皇,你又会怎麽做呢?”
虚通海愣住。
像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、没有站在这样的立场上回看——这样全新的视角,让他愣住。
“自己的妻儿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瑰宝,别人的妻儿是地上毫不值钱的草芥。我不这麽觉得,”宴云笺平声道,“你不必反问于我,我与我父一脉相承,我也会在保证自己妻儿平安的前提下,尽最大可能去帮助他人。而你,我永远不会认可。”
虚通海慢慢滑坐:“那是因为,你没尝过失去的滋味。我没了女儿,连自己都恨,更何况你的父亲。”
“你是怎麽害他的。”
虚通海看他一眼,站起来,面向窗外:“公孙忠肃告诉我,你已经抓住了甄如是,那麽你应当知道,当年瘟疫之事是颠倒黑白了。”
“当年大昭国力强盛,并不在梁朝之下,梁朝以疫病为由头向大昭开战,原本没有多少胜算,只是因为他们将我这颗最重要的棋子挖到了手里。我偷了大昭的舆图与兵防图献给梁帝,才让你父亲兵败如山倒,即便御驾亲征,也终是做了败军之将。”
“还有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