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拨云正殷勤地舀了一勺汤,喂到皇帝唇边。见公孙忠肃进来, 她眼波微转,便是一个妩媚的笑。
皇帝道:“朕知道。你想说什麽?”
公孙忠肃只当没看见凤拨云:“皇上,微臣以为,此事若不加干预,必成后患。宴云笺若真做了姜重山的乘龙快婿, 他们二人便更加密不可分了。”
皇帝不以为意:“密不可分?未见得吧。姜重山连义子都收了, 难道女婿会比义子亲上很多吗?”
他说的随意, 还伸手勾了勾凤拨云的下巴:“贵妃说是不是?”
凤拨云眉眼温顺, 柔情似水:“皇上英明,自然极是。这义子与女婿是同一人也罢了, 若并非一人,自然是义子更亲近一些。”
她妩媚一笑:“臣妾反而觉得,姜大将军极为爱女,镇远将军做人女婿,反而不比从前亲近了呢。”
皇帝淡淡笑,指着公孙忠肃道,“听听。你就是谨慎。放心吧,朕倒觉得宴云笺这步棋走的很好,令姜重山完全放下警惕总要费一番功夫,这不就成了?”
公孙忠肃静了半晌,道:“皇上恕罪。在微臣看来,宴云笺此举未必是在下棋,他对姜重山之女倒似真心。”
皇帝哈哈大笑:“你当朕是糊涂吗?”他拍拍龙椅扶手,“虽说朕坐在这把椅子上,从来也不曾亲自出去看一看,但天下之事,又有哪一件不进朕的耳朵?”
“姜重山的女儿,呵……”这一声冷笑,所有的不屑,嫌恶,都囊括其中,“就他那女儿,你跟朕说宴云笺真心求娶,真是叫人笑掉大牙。”
公孙忠肃微微啓唇,却终究没有再辩。
——同样的人,有人提起嗤之以鼻,有人爱重疼宠入骨,又有什麽可奇怪的?
可是皇帝如今根本就听不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