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,”宴云笺微微倾斜手臂,向姜眠展示臂上的狰狞鞭伤,“我全身上下都是这样的疤痕,事情才没过去多久,你应当不会忘了。”
他放下手,目光平静:“难道这不足以成为我恨姜重山的理由麽。”
现在这个情形,再去争辩爹爹为什麽要打他已经没有意义,也没有必要了。姜眠道:“好……那我呢?我可有做了什麽事,让你也有恨我的理由?”
宴云笺道:“想过。我的确不知为何会如此。”
姜眠眼睛亮了一亮,敢仰头望着他了:“是啊,你察觉到了,你都不知为何要恨,那是因为你——”
“我不用知道。”
“什麽……”
“因为不重要。”
他想过这充斥在心间时时刻刻积压心髒的强烈恨意——何至于此?
每当他试图回想,记忆总是混乱无比,他们的无数过往只要一想,就都是淋漓刻骨的恨。
宴云笺形状优美的唇瓣轻轻开合,说出的话如同冷毒刀子:“我记忆受损,我会慢慢查,可我对你恨之切……无论什麽原因,都没必要知道。”
一想到她,一见到她,心髒就仿佛被浓郁强烈的情感压爆,想必原因十分肮髒不堪。
姜眠大眼睛中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下去。
他明明知道自己奇怪。
可他已经恨到连原因都不愿深究。
她尝试道:“你是中了爱恨颠之毒……”
宴云笺道:“好借口。要不要我现在把你们一家从死牢中放出来,接着与你办成亲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