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
“你放心,这封信递上去,对你只有好处。”
管事迟疑了下,双手接过。这毕竟是给将军的信,他不敢拒收,也不敢不交。
範怀仁父子走出很远,一直两相沉默,直到範觉沉不住气,低声道:“父亲,这信递上去,就能有用吗?”
範怀仁静静向前走,微风轻扬,他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。
“但愿吧。”
管事小心翼翼递交了书信,看宴云笺似乎又犯旧疾,闭目拧眉似在忍耐,便连忙告罪退下。
宴云笺没理会他,也未拆他放在桌边的信。
门关上,满室寂冷。
宴云笺靠坐在长椅中,一点点塌下肩膀,双目沉沉望向前方,面无表情抵御心髒处似刀淩迟的剧痛。
这样的情形,已经持续十几日了。
大夫说他身体康健,脉搏沉稳。
但他知道不是。
这世间一定有什麽出了错,这颗心会空蕩,会惨痛。
他时常会觉得有种万物颠倒之感。
宴云笺缓了一会,低眸看桌上形形色色的记档。
这些都是关于他的,或者更準确说,是关于他与姜家的。
这些已是能找到的最全,但还是太少了……太少了。
这些多为战事记载,于他而言是沧海一粟,他想知道这五年来都发生了什麽,叫他毒恨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