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着急,最急的不是想立刻知道父母哥哥的下落,而是怕他们误会自己死了,伤心欲绝。
姜眠默默垂头想,一边向前走,忽听对街传来马蹄声。
以她这一路的经验来说,凡是骑的、坐马车的,身份都可能或多或少尊崇,未免被认出须立刻避开为妙,只往市井人堆里扎。虽说装扮一下不大看出原本模样,但小心总没有错。
耳里听着动静,姜眠不动声色换了个方向,对小巷熙攘的人群走进。
像鱼儿入水,瞬间淹没在人群里。
马车中,範怀仁低声道:“我没有立场劝公子宽心,也知任何人都难以做到。这话说来自私——您还有未竟之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不只是乌昭和族的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範怀仁叹:“公子心性之坚确实令人叹服。我……我还有一事恳请公子,您亦是被歹人所害,实在不算……不算……”
身为乌昭和族,此话的确难以啓齿,範怀仁说不下去,隐晦道:“公子应当明白,老朽身为同族,只盼您切勿伤害自身。”
宴云笺很平静:“嗯。”
他越是这般,才越是叫人心中难安:“公子若是……”
“範先生不必说了。”
範怀仁抿唇。
只听宴云笺继续:“我还有事要做,不会立刻以死谢罪的。”
範怀仁很想问一句那以后呢,但还没思量清楚,见宴云笺轻掀车帘,向外看。
外面是一条窄窄的小巷,熙熙攘攘,尽是些市井小贩。
“怎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