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重山慢慢擡眸。
凤拨云灿然一笑。
“顺贵妃娘娘。”他平声道。
“你叫我什麽?”
“顺贵妃娘娘。”
凤拨云脸上的笑消失,一把取下腰间悬挂的鞭子,对着姜重山胸膛淩厉一抽:“我让你说话,你倒知道怎麽恶心我。难道你认不得我身上的胡装,认不得我的身份吗?!”
姜重山道:“你什麽身份?你的身份,就是败国的战利品。”
听到这话,凤拨云反而不气了。松松握着鞭子,重新坐下来。
她懒洋洋斜靠在椅背上,一只手拄在扶手,托着下巴:“将心比心啊姜重山,你说这句话之前,也不想想你心肝宝贝的女儿,可能此时此刻正辗转在男人身下哭泣求饶呢——那些臭男人嘴里骂出的话,可比你刚才骂的难听多了。”
姜重山浑身剧烈一颤,冷静的模样顿时碎裂,眼眶骤然发红,挣扎着往前扑,但他手脚拴的铁链长度刚好,根本没有任何活动的余地,亦挣脱不得。
凤拨云看的心情大好,嫩葱般的手指在脸侧轻轻点着,悠閑欣赏。
看够了,她道:“这就受不了了?姜重山,我劝你再开口说话时,好好掂量掂量——我这个北胡贱奴麽,听那些话已经习惯了,不觉难堪;更何况进宫做皇妃,锦衣玉食,更是无妨。但你的女儿去做官妓,那可没有我幸运呀。”
她红唇开合,反讽的话源源不绝,语调千娇百媚直如涂毒利剑,一刀一刀剐在姜重山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