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,还是要再想办法。姜眠转身焦急打量一圈屋中陈设,此刻没时间蹑手蹑脚,她挨个翻看有没有什麽可用的。
惶急之中,脚下被什麽绊倒,回头一看,却是一麻袋纸钱。被她刚才无意勾住绳结松散,露出里面一角来。
难道是姜府下人留下的?
看着看着,姜眠心中有了个模糊的主意。
不知可不可行,但总要试试看。她咬破手指,走上前去。
宴云笺安静走在雨中。
他没有打伞,也未戴斗笠,任凭滂沱大雨将他浇的浑身湿透,额前与鬓边的碎发一缕一缕贴在肌肤上,极致的黑,衬得他肤与唇愈发的白。
他整个人瘦的厉害,漂亮的暗金眼眸泛着熬出来的红,也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。坚韧刚强,也如易碎琉璃,两种气质在同一人身上微妙结合,竟不排斥。
宴云笺走的慢。
越临近二楼回廊,走的越慢。
那屋中分明有响动,这是毋庸置疑的,只不过狂风骤雨,回风呼啸,无数物体滚落在地,将那道微弱气息压住,不如他刚进门时感受的清晰。
宴云笺微微啓唇,终究没敢出声。
擡手捋了捋额间碎发,轻轻擦掉下颌向下滴的雨水,屏着呼吸,提步上楼。
步伐称得上小心翼翼,刻骨的拙诚。
这是义父的小书房。
站在房门前,宴云笺能听见里面物体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声音。檐下避雨,外面雨幕之声显得遥远,屋中的声响更为明晰。
宴云笺又是张口片刻,终究没敢唤一声。
颤抖的手指屈起,轻轻敲击门框,敲了许久后,屋内始终不见任何回响,他定一定神,很慢很慢地推开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