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而至此,他从无任性的权利。
已经不配为人,若任性的不顾一切立刻追随他们而去,算是彻底失了男儿担当。
他音低不可闻,“纵是死,也不能算殉,而是偿。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惨淡笑出声来,含血的泪从眼角不断滑落,擡头看向半空。
犹记得,阿眠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,只映着他一人身影,那麽温柔地说:“正是因为乌昭神明在天上看着你,我才会来到你身边。”
乌昭神明。
你可还在看着我麽。
淅淅沥沥,空中只有窗外寒风吹来的薄凉雨丝。
……
姜眠揣着从姜府中找来的几两碎银,一路跑回破庙。
路上几次张望,直到到了地方,才敢相信宴云笺真的没有追上来。
难不成那景象太过震撼?以至于他忽略了从二楼露台向下爬的她?
姜眠也说不清,现在宴云笺变得冷漠无情,残忍狠辣,竟真的会被那景象震慑住,搅的心神大动——这也算是歪打正着,叫她赌对了。
既已安全,姜眠不再思索,将其抛诸脑后跑进破庙中。
“陈大娘,小豆子怎麽样了?”姜眠快步跑回蹲在陈大娘身边,摸了摸小豆子额头,“烧的厉害,来,陈大娘,你拿着这些银子,快把小豆子送到医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