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重山道:“别说了。”
姜行峥抿唇。
姜重山道:“把这些心思收一收,别再让我听见。我夙夜喋血,只为手刃仇雠,分不出一丝别的心思来想这些毫无胜算的事情。有这种时间殚精竭虑,不如好好想一想要怎麽围堵,才能不给宴云笺任何一次逃跑机会。”
“吩咐下去,拔营,进京。”
……
範怀仁步履匆匆,头戴兜帽,踏夜前来。
推开府门,里面静悄悄的,除了几盏灯火外,根本听不到人的声息。
他直奔书房而去。
擡手欲敲门,顿在半空中良久,到底一横心直接推开了门。
门一开,漫天风雪随着他一起刮进来,鹅毛般的雪花打着转落在地上,顷刻间消失不见。
範怀仁眼眸微颤,缓缓打量靠坐在桌角旁的宴云笺。
他一身素白的衣衫,乌发半束,发带松松散散。碎发淩乱垂下来,其中夹杂着忽略不去的白发。
他很干净,从脸到手都很干净,带着透明消融之感。
一手执着刻刀,一手握着一个还未雕刻成的爻埙,慢慢地刻。
他身旁地上,散落了无数完成的爻埙,打眼看去,有近百只。
範怀仁颤声道:“公子,您在做什麽?”
宴云笺看他一眼,还笑了下:“刻爻埙。”
範怀仁瞠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