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牢里,对你说过那样的话。”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宴云笺怔忪。
乌昭神明的宽容慈悲,竟致如此地步。
但他何等聪慧,也听懂了她的残忍。
那是神明仁慈怜世人,怜的是衆生,而不是他一人。
今夜她坐在这里温柔劝导,让他好好活着,听到此刻他全然明白——那是因为她本性善良,而不是对他宴云笺的偏爱。
“阿眠,你……”
“什麽事?”
你可不可以别不要我。
可不可以……别收回对我的爱。
话在喉头滚了几滚,宴云笺终究没敢说出口,“阿眠,你要是有什麽委屈,或者恨我,你不要因为我现在的模样……就迁就我。我很想补偿你,无论做什麽都可以,只要你提。”
说着这些话,他也不敢露出任何一丝难堪与心碎:“我想为你做些什麽……我……”
能做什麽呢?
若是曾经,他要将她抱在怀中,怜惜地亲一亲。
为她打点好一切起居,哄她开心,说一些让她哭笑不得的话。
寸步不离的跟着她,护着她,纵她上房揭瓦,带她四处游玩。他还能料理府中事务,照顾他们的父母。
这些让他幸福到无以複加的事情——心中清楚已经没有资格,却还妄想着苍天能许他资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