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你再不说心底的真话,我才会真的生气,以后就不理你了。”
“你不要想着旁的事,顾越和我的事,你可以发表意见……”
“阿眠。”
他好像被逼到极点了,这声音几乎是碎的:“你抱抱我好麽……”
他没有说顾越,也没有说旁人。他满脑子都是真话、真话、真话。
他的真话很简单,他快受不了。真的快受不了了。
宴云笺难过的声轻如气:“阿眠,求你抱抱我吧,我真的坚持不住了。”
“对不起阿眠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我不想伤害你、不想伤害义父一家……对不起我在大婚当日那样对你,对不起我在辛狱司欺辱你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求求你别不要我……”
他捂住心口,强忍哽咽:“求你抱我一下吧……让我知道我活着的滋味……我努力过,可实在是太难了……”
太难了。在这个处处与他格格不入的的世间,被衆人遗忘在时光洪流——那些生命中,最重要的人,或死,或不原谅。
他拼命呼吸,得到的还是窒息。
然而下一刻,寒风忽停。
从出事那天起他心髒就破开一个大洞,冰冷回风穿梭其中至今——终于停了。
洞口被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挡住。
他已经很久、很久没有感觉这麽暖和了。
宴云笺呆的回不过神,姜眠抱着他道:“这个簪子没什麽特别意义,就是顾越大人送我的一件礼物,我之后会给他还礼的。这不是定情信物,若是,我怎麽会抱着你。”
最后一句,重音在“你”。
抱着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