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云笺伏在地上的手一点一点握紧了。
他目光下敛。
再擡眼时,一片漆黑深沉。
忽然,他起身便向外走。
“我去寻她。”
高梓津跟上:“阿笺你别急。”
宴云笺摇头,“我不放心……我不放心……”
他的模样还撑着镇定冷静,可姜重山瞧在眼中,不安却渐渐扩散。二话不说,跟着向前走:“我也一道去。”
门口张道堂早就听的惊呆,眼见着这一个两个都这样一副表情出去,连忙道:“将军和公子莫怕,二位是关心则乱了,姑娘好端端的,又没碍着大公子什麽,大公子无缘无故出手害她也不是明智之举啊。”
“以属下的愚见,眼下大公子跟姑娘在一块儿呢,两位若是就这麽大张旗鼓过去,保不齐让他瞧出端倪,反倒挟持姑娘为人质。不如若无其事,先回府中去,等到他们二人回来,趁他落单,再将其拿下……”
宴云笺推开他的手。
“只要我在场,他就没有能力挟持阿眠。我一定能护住她。”
“他若是跑了,那公子的仇……”
“比起打草惊蛇,终究是阿眠的平安更重要。”
恨与爱,孰轻孰重。他可以一辈子不报仇,但他必须在这一刻就确认阿眠无事。
说完宴云笺谁也没看,也不等旁人。出门扯过缰绳,纵马疾驰而去。
纷雪欲重。
这个冬天比往年都要漫长。
刺骨的风回蕩在心口,将最后一点热气也带走,离目的地越近,他的心越惶恐不安。
宴云笺翻身下马,将缰绳甩到一旁,步履匆匆,一把推开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