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一声凄厉嘶嚎,漆黑的睫根下流出的眼泪带着淡淡绯色。
渐渐地,绯色变深,含着血色蜿蜒。
宴云笺沉默下来。额头紧紧贴着姜眠苍白无力的小脸,冰冷的唇瓣印在上面,久久不分。
“阿笺!”
姜重山虽落下些,但比高梓津更快,终于赶到,慌慌张张疾奔至前,声都变了调:“阿眠她、阿眠……”
宴云笺擡眸。
姜重山浑身一颤,那目光是他从未受过的。
“是把普通的刀,”宴云笺缓缓垂眼,“看刀口力量角度,抽刀时破坏了切肤的痕迹。目的便是破坏证据。”
姜重山舌根下尽是血腥气,耳边嗡嗡作响,渐渐听不见宴云笺的声音,只伸出双臂去抢姜眠:“我的阿眠——我的阿眠啊——”
宴云笺立刻抱紧了人,像是护崽的野兽,想也不能从他怀中将珍宝抢走。
姜重山老泪纵横:“让我看看……”
“我不给。”
他脸上血泪犹在,含血的眼沉冷防备,第一次没有称义父,字字饮恨:“我会杀了姜行峥。你莫要拦着。”
姜重山脸颊上肌肉翕动:“我不会蒙心护他。不亲手诛灭此贼,我怎配为父。”
宴云笺不再说话。只紧紧圈揽姜眠。
此刻张道堂终于搀扶着高梓津赶到,看见眼前场景,失声道:“姑娘怎麽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