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梓津道:“要利用血蛊的存活条件,子蛊生则母蛊不灭。阿眠一口气都靠体内的母蛊撑着,而母蛊需要子蛊供给养分。而今之计,唯有尽最大可能调动子蛊的活性,使母蛊起複,得以延续阿眠这口气生生不息,便可以拖住时间让我处理这道致命伤。”
“只是,子蛊在阿笺体内,若要调动其活性必会刺激它,它受了刺激,定疯狂反噬嗜咬。纵使我能保证筋骨毁坏亦能修複,可此过程,必会反反複複。的确非常人能忍受的剧痛。”
高梓津说的时候,宴云笺的目光一直落在姜眠脸上。
她柔软乖巧地闭着眼睛,就像睡着了一样。他爱的离不开眼睛,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深爱一分。
宴云笺眼底浅浅的光渐盛,对着高梓津敛衣下拜:“高叔恩德,云笺没齿难忘。请您即刻施救。”
人命关天拖不得,须立刻动手。
高梓津稳定心神,对姜重山夫妇道:“将军,夫人,你们先去外间等候吧。”
他们两人都不愿走。
高梓津劝:“您二位留在这里,帮不上什麽忙。催动蛊的活性是件很残忍的事情,痛不欲生起来,会不好看。您二位回避会更好些。”
张道堂听着,嘴唇微动:“留下也未尝不可……”
宴云笺低声打断他的话头:“义父,姜夫人,请二位放心,我必定遵从高叔的一切安排,不论任何代价救护阿眠。”
姜重山道:“我不是不放心这个。我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。
高梓津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他还能说什麽?说你要保重?要好好照顾自己?
不可能的。没有意义。
但是“阿眠就交给你了”此类的话,他也说不出口。
当日因为血蛊他几乎将宴云笺打死,如今,他的掌上明珠却因为血蛊才得以存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