届时只要陈卫出钱把两把刀给买回去, 这事就算是心照不宣地给抹了。
须发皆白的许太公一手拄着高高的鸠杖, 一手被许富搀扶着。虽然身形有些佝偻,但眼睛中不时闪过的景观还是能让人感觉到这位老爷子不是一般人。
此时的许太公眼中满是慈爱, 只是秦游分不清外祖父这份慈爱是沖着他的,还是沖着这副与风雨相伴近三十年的扁担的。
许太公用自己那枯树皮般的粗粝手掌拉住了秦游,温声细语地叮嘱:“昔年唇齿不清的小儿,如今也长成昂藏丈夫,要挑起家业生计了。你阿母泉下有知,必定十分高兴。
只要有心,一时犯错并不要紧,人生在世,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呢?只是要知错能改,好好长个记性,再犯可就是自己蠢了。
我许偃的外孙,总不能是个扶不起来的蠢物吧!”
说到这的时候,秦游感到有一股大力施加在了自己手上,就像是殷切的希望化为了实质。
他情难自禁但低下头,掩饰了眼眶中滚出的热泪:“游谨记。必不定外祖父您失望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老怀大慰的许太公愈发用力地摇晃起秦游的手来。
“这一副担子是我十五岁那年卖了一头牛换来的,风里来雨里去攒下这麽一份家业。你现在比我那时候可强得多,只要自己有心,肯出气力,日子必不会过得差了。”
许太公又伸手摸上了那副无比熟悉,因为油脂和汗液已经变得有些发亮的扁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