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游看得有些想笑,但做哥哥的不能这麽没溜。所以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冯旗的背,随后往前走出三步,脸上已然挂着一副歉意的笑容:“小子近日事多,已经忙昏了头。若非阿旗提醒,都未曾想起诸位乡邻。
承蒙太公不弃,教授先贤诗书,明了天下大同之理。诸位若是不弃,就随我与阿旗一道去田中吧。在堆肥时遇到了什麽疑难,吾亦会尽己所能答複各位。”
此言一出,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长长的吐气声,此起彼伏,十分热闹。
他们的目的和冯旗是一样的,都想从秦游这得到堆肥之法,哪怕是一二步骤的窍门也行。
农人自有农人的狡黠,而且因为储蓄不丰,底子薄的缘故,造成的目光短浅,令他们格外重视实际效果。
甭管秦游三月前开始堆肥时,他们暗中如何讥讽秦游异想天开,一心等着看好戏。
可等着秦游把肥堆出来,用到田里,长出来的栗麦比旁边的地高一截,颗粒也要更为饱满后,所有嘈杂登时消失,评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
毕竟大家种的都是相同的庄稼,天时也是一样的。秦游种的还是生田,最初也只有燕芸并两个雇农随意打整了一番,按常理来说是收成是要差上一截的。
而今却正好相反,那原因就只能是他下大力气弄出的堆肥池上。
埋下去的粪尿最后变成了黑黝黝、似乎能攥出油的黑土,这样的土不旺庄稼,还有什麽旺庄稼?
虽说看着是要多用一些肥料,但和增産比起来,则完全不值一提。再说秦游那三大车粪尿也不是一次性就用完的,到现在还没用到一半呢。
所以从半个多月前,就有人抱着哪怕是赶个晚集,但多少能买点东西回来的想法,开始仿照秦游当初的模样开始堆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