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的混小子。这是为了自己暖和,猛猛往里添柴啊。
明日得好好提一下这柴薪的事情了,不然她当束脩收的那些柴薪是烧不到过年的。
因为觉得站在这块热,曹服就捧着碗移到另一处去,在过程中目光扫到了一处土盘中明显娟秀许多的字迹,一时有些怔忪。
尽管她早放出去了不拘学生男女的风声,但这一批足五十个人的学生里,其中只有寥寥三个女子,用万绿丛中一点红来形容恰如其分。
还皆是及笄之年,家中想着她们学习一点术算之数,成婚前擡起身价,成婚后尽早接过夫家财政大权。
就这还是在曹服明言只在家中教学生的情况下,三女的父亲才不情不愿地把人给送了过来,不然他们是想曹服上门授课的。
当然其中不排除他们也存了从曹服这批学生中招个佳婿的心思。
所需的束脩再微薄,那也是要的。尤其此次还是曹服这个小女娃挑大梁,能拿出束脩的都是有家底容错的。
曹服仰脖,状极豪迈地将碗中剩余的水一饮而尽,然后咬住了下唇,盯着地上的土盘发呆。
她有些想阿兄了。
因为有阿兄在,所以她才能逃离那个令她无比窒息压抑的家,有了能安身立命的本事,不再惧怕那高昂的不婚税。天地广大,想干什麽就干什麽。
可在她之外,还有那麽多的女子不得自由。
曹服能够看出,三个女学生中阿布是最不想嫁人的,可偏偏她的婚事已经在前日定下了。只等着年后便成婚。
一念及此,她只觉自己处于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中,纵然侥幸撕开一个口子,得以把头探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保全性命,但庞大的身躯还是被笼罩在网中,被慢慢收紧的网一点点绞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