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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东边房间的争执就没有丝毫顾忌了。

冯家两兄弟、高贲与曹服四人围城了一个圈,高贲满脸焦躁,冯旗强掩忧色,冯恒则是使劲抓着头发,朝左看看兄长,又往右看看曹服。

相较之下,曹服倒是最镇定的,但写在布上的字迹淩乱不堪,将内心的烦躁暴露无遗。

高贲性子最燥,对这种沉凝的气氛没有什麽抵抗力,很快就拍案而起,瞪着曹服说道:“阿服,这县中乡中的医士我都给请了个遍,没一个敢认自己的医术在你之上。

“你的医术可是兄长一手教出来的。现在大兄昏迷不醒,你得拿个方子出来啊!”

曹服不理他,只专心用笔继续在布上涂抹增改。

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兄长现在的状况,脉象强健,与常人无异。但呼吸却十分微弱,几乎到了濒死的边缘。

是药三分毒,这种情况就更要慎重,别把本来就危如累卵的局面给弄塌了。

她现在恨不得把头给挠秃,根本就没心思搭理高贲现在说了什麽。

只高贲是个越不搭理越炸刺的脾性,看曹服还是这幅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就窝火,双手往桌下一扣,就打算掀桌子:“都什麽时候了,还在这写!”

结果这桌子却没掀动,因为冯恒给按住了,鼓起眼睛瞪着他。

大有他要是动手,就敢立刻还手的意思。

高贲咬着牙给瞪了回去。

冯旗重重扣了一下桌子,沉声道:“怎麽,大兄身体不虞才几日,你们两个就要翻天?”

这下两个剑拔弩张的人立时就消停了。

冯旗先怼了弟弟一通:“阿虎年长于你,是你兄长,你和兄长鼓眼睛?”

又训高贲:“阿虎你万事都好,怎麽这脾气如此急躁,阿服这几日无一时不在竭尽全力救治大兄,你难道看不到?这样将来如何能成大事!”

高贲低下头,半晌沖着曹服和冯恒行礼:“是我急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