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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笑那向桧一家还极为欺软怕硬,他初时上门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,叫嚣着什麽要去寻来亭卒把他们这些红口白牙污人清白,未经允许擅闯私宅的人给通通抓起来法办。

而当他们一旦不再客气,亮了拳头,这厮的骨头又软得比谁都快,让他轻而易举便知晓了背后的靠山是在乡寺中做小吏的二舅哥。

对向季动手也不是贪图向公留下来那点微不足道的家産,而是想着向公不幸身故。今后向季大概率会被交给他家抚养。

一想到将一个半大的孩子拉扯成人所需要的庞大花费,惯来不占便宜就当吃亏的向桧就觉得挖心肝肉一般疼,又有他那个糊涂老婆的不断撺掇,动手谋害了向季的性命。

还打算对外放出风声,说向季是因为祖父病故,悲痛难忍,夜以继日守灵,受了风寒暴病而亡。

反正向季最近的亲戚就是他,人不会去为了没有利益关系的向季出头,自然是他说什麽就是什麽。

人性之恶由此可见一斑。

见秦游不肯松口,事态还有愈演愈烈的迹象,冯翼加重了语气道:“游,你可知闹出事情来,你也难辞其咎!”

方甲此时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,仰头对着愤怒的冯翼说道:“上官请慎言,此时是我方甲出于义愤挑头,与秦君无有关系。”

这却是要顶罪的意思了。

冯翼气不打一处来,只得张口招呼两个乐此不疲,浑然不将他放入眼中的侄儿:“旗,恒,还在那胡闹什麽?赶紧把人给放下来!”

出乎他的意料,冯旗与冯恒闻言的第一反应不是去解绳子,而是望向沉默不语的秦游。

冯翼的一颗心彻底死了。

一个家族未来会变成什麽样,终究要看掌舵的后人。

而他家的这两个小崽子,已经被秦游彻底同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