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敢抢先发难,自然有几分胆气,当即三两步跃上台去,正要说话,秦游又道:“只是你们说便说,但我要与你等约三事,第一不许动刀,第二若有人反驳你的言辞,也不许着恼,第三,即便台下有人要反驳,也得排队一个一个来,不要中途打断。”
士卒们慨然应诺。
然而秦游还是太低估了诉苦大会这一法宝,这一说,就说了五天四夜,从最开始的集体讨论,最后不得不变为分什讨论,最后再总结交流经验。
到最后连王朗这个已经被架空的县令都被惊动了,带着自己的亲近吏员来看了一遭,还送了几顶帐篷。
最令秦游意外的还是韩征,这个从来对什麽事都冷冷清清,跟随他更像是因为兄弟姐妹都在这的少年,头一次向他要差事了。
“什麽,文封你想试着当政委?”
正处在发育期的少年身高蹿了好长一截,已经不比秦游矮多少,但脸上仍旧少许青涩残留,笑起来还能挤出一个小酒窝。
他罕见的将自己的观点表明:“嗯,兄长不是说此职位空缺,十分艰难,不比三哥和小四带兵简单吗,我想试一试。商事和搜集良种诸般事宜,有许君一人足矣。
“恰好商队中也有几个从育才营出来,却不愿行商贾之事的孩子被我带了回来,正愁没有安置的地方。他们识文断字,正好可以试一试这件事。”
秦游听他把后续人选都安排好了,心知此职位他是志在必得。
也不阻他,只是好奇问道:“文封你为何要讨这个差事?你可知道,这差事做起来,可是费力不讨好啊。”
韩征低头,故作羞涩的笑笑,没有说话。
他总不能说观察数以百计的士卒的内心,比他蹲在羌人的帐篷中听八卦有意思得多吧。
反正兄长只要答允了就好,他要是真说出了实情,恐怕要被兄长和阿姐吊起来一起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