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六也是咬牙,十分愤懑地说道:“你说那汉贼的箭怎麽就那麽準,将军那日正好没穿甲,结果一百二十步,一箭就扎在了右脸上,得亏是牙挡了一下,否则就要来个对穿了。”
亲卫回道:“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啊,我听说……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用手比划出了一个长约两指宽的口子,“将军脸上的伤足有这麽长,现在吃饭都是吃一半漏一半。”
也许是自己在脑中补足了这一滑稽的场面,那亲卫还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老六心中一惊,什麽时候将军的伤情传出来了?如今的情势顾不得他细想,只是想着幼时相处的情分,严肃了神色告诫道:“管好你那张嘴!别怪我没提醒你,因着前日有贼人诈开沮县城门,很是闹了一通的缘故,将军现在正在气头上。你要是不想要肩膀上顶的这九斤半,就继续传消息吧。”
问话多的亲卫讪讪地闭了嘴。他两算起来是同一时间投到樊进手下的,但如今一个已经混到常常入帐禀事的地位,另一个只能呆板地守卫四周,连樊进长啥样都不清楚,就是因为彼此性格相差太大。
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凝滞。
彼此已经隔了身份的鸿沟,最先挑起话题的亲卫也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,呵呵干笑了两声继续说道:“老六,那这医士怎麽处理啊?”
老六已经结束了拍灰尘的动作,沖着他赞许地点点头。行,知道看眼色了,将来逃命的时候倒是可以带上他。
于是说道:“还能怎麽办,拖下去打十军棍吓唬吓唬得了。”
亲卫惊诧道:“可将军不是说……”
“说什麽说啊?我说你小子是猪脑子啊,你也不想想,把他杀了,往后谁来给将军治伤换药啊。你是不是还想被散出去,到处打听哪有医士是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