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臯见状也不吃饭了,抹了一把嘴起身道:“可是这饭食不合先生胃口?那我让人再使点钱,为先生置办愿意吃的来。”
崔钰连忙拦住了她,道:“我本是个蒙难的人,若不是得薛队长搭救,恐怕已经魂赴幽冥了,如今能吃上一口热饭已经是心满意足,不敢再奢求其它。
“再说薛队长您现在还执行着秘密任务,而您手底下不是成固人就是留坝人的,还是少说话,不要惹出什麽乱子来才好。”
再说薛臯如今手头的钱都是从沮县那些贼兵身上搜刮来的,现在沮县兵都在用家底贿赂伙长弄东西吃,这要是露出去一星半点,事情就麻烦了。
薛臯听了他后半段话,这才不再坚持,重新坐下道:“那先生您盯着我看什麽?可是好奇我的相貌?先生放心,等着此间事了,我带你去见了我阿兄,保準让你看个够。”
崔钰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,他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这个一手策划了沮县城中动乱,把整个沮县守军搅得地覆天翻,却又改装冒名,带着人装作溃兵,又混入了樊进大本营等一系列光是让人听着就胆战心惊,刺激异常事的人不仅是个女子,还是个刚及笄没多久的女子。
真是翻遍史书都找不出这麽个女子。让他都不知不觉忘却了其人女子的身份,居然直勾勾盯着看了那麽久,真是失礼。
他越是不说话不好意思,薛臯反而越是好奇,开始猜:“那先生是在担心自己的女儿吗?先生勿忧,只要樊进退兵,我就请兄长帮您打探,吉人自有天相,她一定会事的。”
崔钰还是摇头。方今乱世已现,自打女儿失散的那一日起,他就没报多少找回来的希望,而今支撑他活下来唯一希望就是向这群掀起兵灾的人複仇。
所以他才肯跟着薛臯这个“疯子”大闹了一通沮县,还潜入了大营中。
薛臯见崔珏还是摇头,脑子中已经糊涂了,好奇勾得她一颗心是百爪挠着般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