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笙也被他的语气感染,慨然说道:“器械之事你不必操心,就全交给我吧。”
说罢不带丝毫犹豫,转身挑帘出去了。
顺带嘱咐帐篷周边的亲卫退得远了一些。
她看得出来,阿服姐姐与冯恒有些私密话要说。
果不其然,南笙方一离开,曹服就已经无声流泪,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到了沙盘之上,洇湿一片。
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冯恒身上的伤势。甚至可以这麽说,冯恒这条命是她从阎王爷手中生抢过来的。
最初找到冯恒之时,伤口已经溃烂流脓,是她强忍心悸,一点点用刀剜去腐肉,又配以各种生肌活血的药材,才争得这一线生机。
可这才过了多久,就又要去行搏命之事。
冯恒与她青梅竹马,心意早通,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,不觉心中酸楚。
只他惯来有男儿的自觉,愿意去负担更多的情绪,因而主动张开双臂将曹服圈入怀中,温柔地抚摸那一头鸦色长发,低低说道:“男儿报恩信,无非一身矣。阿服,机会不可错失,你就帮我一把吧。”
曹服无声啜泣,若非两人相拥,冯恒几乎要听不清那个淡淡的嗯字。
汉中郡。
冯恒没有猜错,收到他飞奴传书的秦游的确做出了走子午道进军关中的準备,但却在具体施行上有偏差。
“兄长的意思是,让我走祁山道,从凉州入并州,最好是接住天子?”
饶是傅盈战略眼光是几小只中的佼佼者,此时也显露出明显的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