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,刚好被来寻她回家的洛以鸣撞见。
他问洛回雪为什麽哭。
看着比自己还弱小的弟弟,洛回雪咽下所有的痛,对他笑着说是因为想娘了。
那夜回去时,洛回雪鼓起勇气去找忙碌的爹爹,委屈地说自己受伤了,想得到洛父的关心。
然而洛父心里只有政务,根本没有儿女,他敷衍地吩咐宋姨娘找大夫看看,便一头脑袋扎紧书房。
上药的时候她一直在哭,怎麽都劝不动,最后惊动奋笔疾书的洛父。
他赶来的第一时间不是安慰,而是冷冰冰的斥责。
“哭有什麽用,该疼还得疼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说完又匆匆离开,洛回雪眼里有泪光却再没有哭一声。
盛令辞上前一步,不由分说地弯腰捧起扣在嶙峋怪石上的手腕,垂眸不语。
锦帕雪白,包裹住的柔荑更白,如上好的羊脂玉般温软细腻,然而在每个指尖都散布着零星的赤点,白中透红,犹为刺目。
“还是会疼。”他眼皮轻擡,语气轻柔,像是怕弄疼了掌心之物:“但是你说出来后,我可以想办法缓解你的疼,或者让它不疼。”
洛回雪噙在眼眸中的泪无声地落了下来,手不由自主地往回缩。
盛令辞却牢牢钳住,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他语气笃定,淡淡扫了眼伤口与怪石,立刻想到什麽:“是那架刺绣屏风?”
洛回雪轻轻嗯了一声。
盛令辞的表情看不出喜怒,周身的气息却变冷了几分。
“下次不要这样劳心费神。”他说这话带了六分真心,三分关切,还有一分自己也没察觉的妒意。
盛令辞右手握住她的手腕,左右拿出一瓶药膏,小心轻点在每个指尖,仔细地涂满每一根指头,生怕遗漏哪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