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令辞看出他不想说,没有继续逼问,“从军是人生大事,你还是要慎重考虑。”
洛以鸣反问:“盛大哥你也觉得我走这条路是错误的?”
“没有。”盛令辞摇头:“只是你不为自己考虑,也要为你父亲,姐姐考虑。你姐姐……马上要议亲。”
他在说“议亲”二字时格外轻。
“女子嫁人后,除却丈夫,娘家也是她的依靠,而你是她最大的依仗。”盛令辞试探道:“万一你出了意外,你放心她一个人?”
洛以鸣一想到姐姐要嫁给顾流风,脑子都没过地反对:“当然不放心!尤其是我一想到她要嫁的人是顾流风,简直要气死。”
“哦?”盛令辞明知故问:“顾兄才貌人品皆是上乘,还与令姐一同长大,感情甚笃,你为什麽会反对?”
“上次我们两个都看见顾流风和那什麽,王小姐两人言笑晏晏,郎情妾意。”洛以鸣提起这件事心中满肚子火,“他还没成亲就在外面勾三搭四,说不準以后还会做出更荒唐的事。”
盛令辞听出洛以鸣对这门婚事的不满,暗自生出无端的高兴。
“唉,但阿姐是个死脑筋,对母亲生前的戏言奉为圭臬。”洛以鸣垂头丧气道:“她根本不可能不嫁给顾流风。”
盛令辞的眼眸沉了沉,暗暗记下洛以鸣透露的信息。
洛以鸣没察觉到身旁人的异常,兀自叨叨地抱怨顾流风绝非洛回雪的良人,还说顾家内宅关系複杂,洛回雪嫁过去定然会夹在其中左右为难。
顾侍郎寿宴那日,他去找那对男女时没少撞见顾府的腌臜事。
“算了,不聊这个。”洛以鸣察觉自己失言,及时止住话头。
他擡头一看,院角有棵粉色杏花正开得豔。
“我去摘一枝送给阿姐。”
洛以鸣跳起身,飞快地跑过去。
盛令辞的目光跟着少年的背影来到杏花树下,淡色的花瓣层层叠叠,一簇一簇如堆在枝头的粉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