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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凝视着刺目的红色,情不自禁低头吻了上去。

血液碰到唇的瞬间,他尝到了腥味,惊异地瞪大眼睛。

洛回雪低头,发现指尖的血珠消失,指尖温热,好似被人舔舐过,痒痒的。

她眉头轻蹙,歪头咦了声。

盛令辞眼前一黑,意识再恢複时,已经不在梦中。

他睁开眼,望着头顶熟悉的湖色幔帐顶,对洛回雪的死亡依旧没有头绪,但内心无比确认一件事。

她不能嫁给顾流风。

洛府,洛回雪坐在临窗梨花美人榻,红木案几上是洛以鸣换下来的雪缎里衣。

她伸手抚上丝滑的绸缎,这不是弟弟惯用的布料。

洛以鸣告诉她,在春山楼与盛令辞切磋后满身大汗,于是顺道沐浴更衣,这套衣服是春山楼提供的。

春山楼不接过夜客,但客人们酒酣之时难免磕碰沾秽物,亦或者醉酒难受呕吐,所以楼里有小隔间準备汤池,供他们洗漱。

洛回雪垂眸,捧起衣服放在鼻尖。

冷香消散不少,只余淡淡后味,几乎难以辨清。

洛回雪在心里暗暗记下一条线索,登徒子在上元灯节前有可能去春山楼沐浴过,因此染上这种冷香。

她滴酒不沾,没有喝醉过,在春山楼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厢房里,从没有去过浴房,所以没有闻到过这种冷香。

她努力回忆与顾流风的相处中,是否嗅到过,却没有任何记忆。

一则是因为顾流风也很少喝醉,沐浴过的次数寥寥无几,二则这种冷香被里衣包裹,需要很近的距离才能闻到。

而她与顾流风虽然经常同行,却鲜有亲近的动作。

想到这里,她的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在高楼俯瞰的一幕,顾流风与王静思贴得那麽近,如果他身上有,她应该可以嗅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