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令辞的眉头越皱越深。
“夫人,该喝药了。”有个婢女举起红漆木盘走过来,上面托着碗黄地绿彩云龙纹瓷碗。
洛回雪的笔尖一顿,缓缓放下,面无表情地单手接过,皱着眉一口一口地喝下去。
黑稠的药汁让盛令辞瞳孔微震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药有多苦,多难以下咽。
但是洛回雪为什麽也要喝,她难道病了吗?
喝完药,洛回雪以自己想午休为由,让人送她进内室。
放下厚厚的床帐,外面床边一左一右站着人,随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。
盛令辞的身体忽然腾空,下一刻出现在床帐里,平趴浮在空中,能将洛回雪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。
她睁着眼,凝神听外面的动静,明显是要做什麽。
等了半晌,缓缓从袖口里拿出一张被折成长条筒状的纸条,又见她动作轻柔地拆开枕心,从里面掏出藏着的一个拇指大小的袋子,里面还有一根针线。
盛令辞认出这是制作软甲衣的材料,这种材料刀枪难入,水火不侵,是朝廷管制的材料之一。
洛回雪把纸条放入口袋中,又用针线密封,最后把针塞进口袋里。
她想传信。
盛令辞看出洛回雪的意图,然而令他难以置信的是,她竟然把这个口袋吞了下去。
干涩坚硬的皮材在她的喉咙里缓缓下移,洛回雪被噎住,眼角泛起泪光,但她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盛令辞心里震惊,而震惊过后立刻升起恐惧地战栗。
他知道她要干什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