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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成思着实没料到这招,喉间哽了半晌,而后磕磕绊绊道:“是……你算是处罚完毕,那……那还有那貍奴呢!父皇,我这就下令处死它!”

宋昭目光凝固在宋怀砚背上的血痕上,盯了须臾,忽而出声:“慢着。”

宋成思慌忙止步。

宋昭看向宋怀砚:“你还有话要说。”

大堂岑寂,几乎能听到每一个人的心跳声。

“是,”宋怀砚稍稍倾身,显得自己愈发瘦弱起来,“回父皇……貍奴伤人,其罪当诛,可这貍奴久居冷宫,于儿臣来说,早已同亲人一般。因为一次误伤,便要取其性命,儿臣……儿臣实在心有不忍。”

“牲畜伤人,儿臣当受三鞭之刑。可儿臣背上这六道伤痕,便是代貍奴所受的。”

衆人只见伤痕狰狞,不忍直视,听了这话,这才细细去看那背上的鞭伤。

如他所言,整整六道。

道道渗血。

宋昭的神色,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。他看着大堂中央的两人,不知在思索着什麽。

事情逐渐脱离掌控,宋成思火气沖头,简直要跳脚,说出的话也不过脑子:“你……你就算这样又能如何?!那牲畜本就该死,我必须处死它!”

宋怀砚的眸中闪过一瞬的暗色。

如今的宋成思到底是个少年,又手握权势,被捧惯了,愈发目中无人,实在是愚蠢了些。

重生而来的宋怀砚想到,如今是天啓十年的夏末,正是宋成思第一次遭受重创的时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