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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昭缓缓阖目,似是回忆起什麽锥心刺骨之事,眼眶亦然湿润起来:“是啊,我又如何配得上她呢?她是那般好的人……”

婚后,宋昭其实与戚莹相敬如宾多年。

直至又一年元夕晚宴,宋昭饮酒颇多,视线也渐趋迷离起来。许是酒酿壮大了胆量,又许是飘摇的烛火模糊了视线。

那一次,宋昭做了平生最难抑之事。他亲口对戚莹坦白了自己的情意,而后强迫着同她荒唐一夜。

也就是那一次,才有了后来的宋怀砚。

翌日破晓,宋昭从榻上起身,却发现枕边人早已端坐在妆奁前,一双水眸里盛满了雾气,似是要流出源源不断的悲伤。

当时的宋昭只是以为,戚莹这般难过,是因为她不喜欢他。

那她心悦之人又是谁呢?

想到成婚之时她所说的话,宋昭压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爆发,他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问她,她是否已然有心悦的郎君了。

那次,戚莹转过头来平静地看向他,看得他心中发涩发疼。就在宋昭以为她不会回答时,却听面前人低声开口,是轻飘飘的两个字:“有的。”

也就是那一刻,多年来隐忍的思慕陡然扭曲,成了无穷无尽的偏执与狠戾。

他行至戚莹身前,右手紧攥着她的下颌,狠声道:“可你别忘了,你的孤的妻!”

“那殿下也别忘了,我们最初的约定。”戚莹平静地说。

自那以后,二人便陷入了僵局。宋昭再也没有主动寻过戚莹,他对各位大臣提出的册妃之议从善如流,又在东宫立了几位美人,日夜笙歌不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