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青年看着她,此刻她的眼眸如同雪花,被人捧起来便会消融。
明明怕的要死,少女却将半个身体都探了出来,表情脆弱无助,唇瓣咬出血,仿佛此刻向下坠落的人是她。
诡异的错位,二人对换,心绪汹涌的施救者和平静如古井无波的坠落者。
沈星河压下强烈到想要呕吐的思绪,破碎害怕的记忆不断浮现,不管青年平静无波的面容和冷待的眼眸,她固执的伸出手,用尽全身力气,想要拽他上来。
沈星河的头如同被针一点点扎入,伴随着刺痛,她的眼中浮现浓碘酒般的夕阳,扭曲骇人的血迹,七零八落的兔子玩偶,奶白色的黏糊糊的棉花。
那股刺痛和愤怒在胸腔里翻涌,好像浪花要决堤而出,快点!把他拉上!
耳朵嗡鸣,刺耳的尖叫,刮着生疼的风。
她忘了什麽,好痛苦,好恶心,好想吐。
“回去吧。”
这话让沈星河一怔,她擡眸,青年嘴角挂着笑。
下一刻她的手被莫名外力一打,她的手空无一物。
眼睛倏然收紧,青年就这麽轻飘飘的往下落,如同一帕月光,身体却离她越来越远。
倒过来的海还是这麽美,淩云笑意却在一点点消失。
胸腔只剩下麻木的畅快,精神的他在杀死肉身的他。
“淩云!!!”
淩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,少女大喊着他的名字,急速的下落,竟然跟着跳下去。
沈星河努力来不及布下结界,只能努力从储物戒掏出了画符,试图在落地前,捞住青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