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之盈神色一松,但却听他又道:“你唤回我小字,我就放开你,去别处谈。”
语气既是恼怒又是期待。
他受不住她唤他的一声声疏离的“殿下”了,只觉得每一声都是在往他心口扎,提醒着他们往日的亲密,现下的疏远。
被遏制住的少女瞪圆了杏眼,震惊之色要满溢出来。
二人就这样僵持,那一衆女娘的谈笑之声更近了。
容惟冷冷地看她,正要厉声开口,但瞧见她泪盈于睫,下唇被咬得快要渗出血来,心中泛起酸痛,只觉得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口狠狠拽下一层皮肉,血淋淋的。
就这般不愿意?
罢了。
他抓着她的腕子,旋身便走。
他生得高大,此刻又带着怒气,恼怒着自己毫无原则的妥协,步伐比平日更加急促。
身后的女娘本就不如他高大,此刻又被他抓着手腕,只得跑着跟上他的步伐。
容惟寻了最近一处宫殿,擡起脚猛然将门踢开。
“砰——”
他力道极大,殿门狠狠撞上门框,又缓然减速回弹。
气上心头的郎君动作粗鲁地将女娘扯入殿中,回身迅速地关上门。
这是一座空殿,虽日日有宫人打扫,但当今圣上力崇节俭,无人之殿在夜里自是未燃烛火。殿中空寥,只有微凉的月光悄然透过雕花窗洩落,一片寂然。
郎君率先开口,语速迅疾,“贺之盈,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儿一般诓,为什麽要退婚?你今日不说清楚,别想走出这间屋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