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澜清眉头微动,没再接话。

楚月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,但终究……

“也许,他在玉家待了十几二十年,你们对他的情分不同,但是人心叵测,实在不能以常人之心去揣测所有人,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之中,你甚至要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任何人,莫说只是多年的情分,哪怕是亲生爹娘,也并非可以完全信任。”

玉澜清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,在他的认知之中,父母之爱子女,最是无私纯洁,虽然也有卖儿鬻女之事,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只是为了活下去。况且那些都是处于传闻之中,虽为事实,但距离他有千里之遥,玉澜清几乎从未遇见过。

他是一朵在温室中长成的花,未曾经历过任何风雨,所见皆是美好,苦难二字,虽是难读,他却从未感同身受。

如今十七岁,病重三年,三年前满打满算不过十四,日日在书院之中,哪儿见过什麽人心险恶。

似他的母亲,在他病中的日日夜夜,每每牵肠挂肚,从未有一丝不好的言论,反倒殷殷关切,未曾有一丝对不起他。

玉澜清轻轻握住楚月栖的手:“我不知你以前经历过什麽,但你既成了我的夫人,我必定会好好护你,再不让你受一丝风霜。”

人心,不止有坏的一面。

但形迹可疑的赵南山不是。

没等楚月栖再劝,他接着道:“我会小心他,直到一切都查清楚。”

楚月栖这才安心。

其实,玉澜清面上看着冷,但人确实不错,不然当初恐怕就不择手段的弄死她了。

回到玉家,两人并未声张。赵南山跟着娘多年,若是没有证据,确实不好动他。那边有晏清盯着,他们一时也不用担心,最重要的就是去哪里找一个厉害些的郎中,查清楚他究竟有没有搞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