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澜清!”秦夫子人未至声先至, 看到多年未见的学生, 激动不已的上前, 伸出手, 却又停在半空中:“你好了?!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, 原本打算趁着澜安参加科举, 再去见你一面,不料今日就见着了, 三年未见, 你如何了?”

秦夫子上下打量着他,面前的少年比三年前更加出类拔萃, 姿容清绝,超凡脱俗, 神色浅淡,虽有一张蛊惑衆生的脸, 却清极雅极,让人生不出半分亵渎的心思, 不敢思量,却终难忘。

玉澜清躬身施了一礼:“夫子安好。”

他神色淡淡,仿佛在以旁观者的身份提起旁人之事,说的好听,却仿佛没有几分真情实感:“学生最近遇见一个大夫,医术强于旁人,如今略好一些,接到夫子的来信,心中惦念,便来瞧瞧,也能拜访夫子。”

秦夫子却没在意他的态度,许是比旁人早慧的缘故,玉澜清行事,向来游离在红尘之外,他听了喜忧掺半:“好好好,好好调养身体。”

秦夫子终究还是没说让他参加这次科举的话,免得他身子骨不好,无法参加不说,反倒戳了他的窝子。

楚月栖见过礼,便识趣的去了院中,不打扰他们叙旧。

两人一阵寒暄,见玉澜清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院中,秦夫子了然一笑,这麽美貌的妻子,也难怪他记挂。

“你呀,三年前那麽多人爱慕你,你都不假辞色,我还真当你是石头做的心,如今看来,不是不会动心,而是人不对。行了,你既然来到鄞州,咱们有的是叙旧的时间,去找你夫人吧,也带她到书院四处走走,见见你待了几年的地方。对了,你那弟弟和赵延年颇有些恩怨,如今倒是斗得有来有往,他虽打不过他,但也没怎麽吃亏,你便不要掺和了,且让他们年轻人闹去吧。”

他们,年轻人?

玉澜清有一种生生被拔高一个辈分的感觉。

玉澜清低低的“嗯。”了一声。

他只比弟弟大一两岁,怎麽他们就是年轻人,而他就是该做壁上观的那个?

和楚月栖走在林荫小路上,玉澜清忍不住开口:“我今年十七,年岁很大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