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政祁凛停下脚步,认真看着她,複又问了一次:“所以你不是京城某家商贩的公子元沄,而是当朝太女宗政长芸,是麽?”
半年不见,小凛王身高拔长,竟然已经比长芸高出了半个头。
长芸知道,前者与后者的意味相差甚大,但她还是扯过嘴角,笑了笑说:“元沄是我的小名,去书院读书实为我父皇的主意。”
宗政祁凛把她当朋友,她却突然告诉他,她是他那素来冷脸的太女堂姐,任是换谁也不能接受吧。
长芸还想着小凛王一定会生她的气,以后两人的关系也可能会淡下去许多。
谁知道他突然说道:“那你还会回书院吗?”
长芸想了想,说:“若没有明确的事由,应该不会了。”
宗政祁凛忽然不说话了,他睫毛低垂,心想:
也是,她现在是太女,即将登基上位,不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、潇洒閑逸的书生元沄了。
“日后我们还能一起玩吗?”宗政祁凛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问,但或许脱口而出的话才是他最想说的,最真实的。
他希望即使在以后,他们至少还是那对书院相识的朋友,而不是朝堂之上冷冰冰的君臣关系。
长芸无奈地笑笑,说:“当然,我认你这个朋友”
何止是朋友,他们的身上还连着些血缘关系。
简单一句话,宗政祁凛几日以来阴霾一般的心情仿佛忽地明朗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