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晟听罢,浑身一僵,嘴角紧绷。
一句话亦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轰动。
殿下已有身孕?这孩子是谁的?亲征之事是否该就此作罢?原来的计划能否照常施行?
长芸眉头紧锁,看着脚边苦苦哀求的卫澜姬,亦心生伤悯,但想起那荀城上下枉死的百姓,转而眸色冷毅,语气坚定,道:
“‘茍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。’就为了这家国天下,寡人怎会轻易退缩?”
卫澜姬跪着挪前一步,手指发颤也要紧紧攥住长芸的衣角,他抿紧唇,红着眼,摇头乞求,晶莹而苦涩的泪珠一颗颗摇落,似是打落在长芸的心里。
长芸闭了闭眼,艰难道:“澜姬,这里是芸神太庙,你今时所为成何体统?还不赶快退下?”
她看向卫澜姬的侍从顾裕,示意他带澜姬离开。
不曾想卫澜姬推开顾裕,结结实实向长芸行跪拜礼,便长拜不起,颤声道:
“澜姬虽知国土与臣民于殿下而言有多重要,但也恳求殿下为自己的身体着想,为宗政氏嫡系血脉的传承着想!”
太医说过殿下曾服用避胎丹所遗留的危害,卫澜姬深知,若殿下在那远疆受到什麽伤害,这腹中孩子没了便再难有了。
长芸心下黯然却不作声色,只淡淡睥着他,似是无动于衷。
这般眼神是卫澜姬所熟知的,代表着殿下绝不更改的意向,卫澜姬的心中无端生起了绝望,眼眶通红一片。
难道,关于他们的孩子,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