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之后,谢妤大病了一场。
整整三个月。
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瘦削不堪,苍白病态。
温商从新婚之夜的妻子不会是这个模样,于是他让她休息了三个月,至少还能有一点气色。
六个月。
六个月里,没人提起那个晚上,就好像,它从来不存在一样。
六个月里,足以改变一个人。
谢妤还是会做噩梦,梦见那个她爱的英国男人,梦见那个晚上……她经常哭,只是不当着别人的面哭。
温商从是个大忙人,但他也会挤出时间来陪谢妤恢複,哪怕他们见面没说上几句话,哪怕他们婚前的感情还是没有一点进展。
后三个月的时间里,确实足以让一个毫无血色的人变成一个有点血色的人。
婚期将近,接着就是繁琐的礼节準备。
谢妤和谢父的关系一直无法缓解,也没人来劝,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不必劝。也就因为这样,谢妤才觉得心痛。
一条生命,说消失就消失了,也没有人会觉得愧疚。
谢妤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代表着什麽,周围的人心都变了,变得不再熟悉了。
而谢妤也在逼着自己改变,逼着自己成为和这些人一样的人。
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。
她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想着,日複一日的想着,没想到有一天,她竟然真的释怀了,然后昧着良心去过正常人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