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薛温对你这般推崇,那便也去看一看罢。”墨公子不动声色地道。
“是。”洛千淮其实也很好奇,这些人大费周章地在研究什麽。既得了令,她便大大方方地接过了脉案医方,一看之下,眉头便皱了起来。
“简直是庸医害人!”她大为不满:“扬汤止沸,本末倒置!照这样治下去,不出三个月,患者必死无疑!”
“怎麽会!”墨公子那副淡定的神情消逝无蹤,面容变得冷肃无比:“真的只有三个月时间了,你可能确定?”
“卫莲!”卫苍没好气地道:“你懂什麽医术,还不赶紧闭嘴!”
“根本就是危言悚听!”卫鹰狠狠地瞪着洛千淮,看眼神似乎是想要杀人:“主上,你千万莫要信她,天一昨日还传了信回来,老大人的身子并无大碍,侍医只是例行调理而已。”
“属下怀疑这卫莲是蓄意这般说,目的是为了打乱主上的部署,让我们自乱阵脚……”
若是在别的方面被人指摘,洛千淮完全可以做到宠辱不惊,但涉及到她的专业方面,那就像是老虎的脑袋,根本摸不得:
“卫大营主,你可懂医?看得懂脉案医方?曾经医好过什麽急难重症?”
“我是不懂。但是……”
“不懂就把嘴闭上!明明是个外行凭什麽指导内行?医学与兵法有相似之处,都是游走于死生之地,便是经验再丰富之人,也依然战战兢兢,如临大敌,如履薄冰,生恐一个不慎便会伤损性命,岂是随便来个人,就可以凭空指责猜疑的?”
这番话她是一气呵成,说得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成功地打击了卫鹰的嚣张气焰,令他哑口无言,也将昨夜以来憋着的火气,一古脑地倒出去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