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千淮仍是一脸淡漠的表情,全不将他的发作放在心上:“无论我查到什麽,都不须对你负责。你这般上心,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?”
说到最后几个字时,她杏眼微眯,柳眉轻挑,于暗室的火光之中,可见一股极为自信的睥睨之态。
这令车槐想起了她深不可测的身手,血瞬间冷了,颓然地坐了回去。
他的面色这会儿已经由红转白,深深地呼吸了几次,再开口时已是换了称呼:
“大人既然来找我,那定是有了计较。说说吧,需要下官做什麽?”
车槐这麽上道,其实也在洛千淮的算计之中。大豫可不讲究一人做事一人当,而是盛行诛连,一旦获罪,动辄就是落个族诛,凡是有家有业的人,哪有不怕的。
最关键的是,陛下今晨的口谕,就是一个风向标。
而她其实也不算纯粹信口胡扯,因为她手中的那封信,真的可以当作证据。
这也是她方才为了求生,大脑高度运转时想明白的。
永安翁主是皇帝长姐所出,那她的表哥,必然就是皇帝的儿子了。
大豫现在没有立太子,年长皇子全都已经就藩了,所以说韩敏儿交通藩王,肯定没有冤枉她。
至于给表哥写封信,为什麽还成了罪过,那就要得益于多年来洛千淮看过的史书了。
历朝历代,公主大臣私下与藩王勾连的比比皆是,就没有一个皇帝不介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