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铭这会儿对她的态度却与之前大不相同,变得相当热情,甚至还有些谄媚:
“霍大人已经发了话,你与令表兄的案子,就此了结,还提什麽钱不钱的。”
洛千淮很意外,明明方才他并没有跟自己这般说。
“这样做的话,怕是与律法不合,并不太好吧?”她犹豫着问道。
白铭笑眯眯地给她解释:“洛大娘子莫非还不知道霍大人的身份吗?他可是新任的长陵令,秩比两千石的高官——他说不需要,那便是不需要。洛大娘子是有福之人,久后自然就清楚了。”
洛千淮知道他在想什麽,但也懒得解释,顺口多问了一句:“我表兄呢,何时能放他出来?”
“大娘子放心。令表兄的伤只是看着严重些,其实都是皮外伤,等会儿稍微包扎一下便会送出来——洛大娘子可要在此候着”
洛千淮立即摇了摇头。她并不想见那个拎不清的表兄,只怕再见面并不会太愉快,只请白铭派人去通知阿舅,让他过来接人。
进到东市之内,有不少人认出了她,对她指指点点。昨日在回堂前,她曾经出了不少风头,这也就罢了。
今日丑时起,各坊市皆被兵士包围了,早上东市内外不通,并未按时开啓,听说是有贼子潜入,不少人都惶惶不安。
及至数百官兵随着新任长陵令,一路围了后街的铺子,带走了一名小娘子之时,坊市间的传说简直就像沸水一样扑腾了出来,都说这铺子必是风水极差,不然怎麽继当年的霁安堂被查封后,新药
铺还未及开张,东家就被抓走了呢?
这种说法不过一日便传遍了整个东市,连带着那铺子周围的几家商铺,都遭了牵连。
整整大半天,黄绢的布庄都没有开张,人坐在铺子里打着呵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