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也不是很陌生,因为这张脸,令不少年长之人,都感到面熟,甚至是心惊。
墨公子穿着一身与在座之人格格不入的深青色麻布褞袍,头发用一根乌木簪挽着,浑身半点珠玉也无,独坐在靠近殿门的末席之上,看上去却比在座的大多数人还要矜贵得多。
他既不像其他人一般,轮番上前向虞珩敬酒献上祝辞,也不在意那些各色各样的目光与窃窃私语,身形端正如青松,丰神俊秀如朗月,沉静而优雅地品着桌上的酒菜,全不像是那些人口中生于牢狱,长于市井的粗鄙之人。
蓟州王自入殿开始,目光就时不时地向他望去,眉毛微蹙若有所思,便连七皇子虞恂向他敬酒都没有注意到。
坐在一旁的世子虞申连忙提醒他,让他回过神来。
相比被虞珩宠在掌心里的八皇子虞烜,虞恂看上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,甚至还显得有些拘谨:“恂儿还是第一次见三皇兄,以后若皇兄长留西京,还望能照拂一二。”
说毕,他将盏中之酒一饮而尽。
蓟州王的年纪比七皇子大了三旬,闻言只是微微一笑,既没有起身也没有饮酒,而是有些懒散地道:
“七弟这般说话,莫非是想要置为兄于不义?父皇诏为兄回京,不过就是多年未见有些想念罢了,至于你说的长留西京,却是有违国法,为兄是万万不敢想的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向着高踞上首的虞珩拱了拱手,然后又对虞恂道:“今日家宴也就罢了,七弟年纪不小,想来不日便要就藩,到时候切记要谨言慎行才是。”
第二百一十七章 录入皇室玉牒
建章台上的大殿内温暖如春,虞恂的背后却渗出了一层冷汗。他擡起头,但见虞珩端坐于陛阶之上,面上八风不动,只在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