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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位文郎中可真不是一般人,也不知道我家老娘的瘰疬之症,他能不能治。”

周遭的议论沸沸扬扬。文溥怀中抱着霁安堂的匾额,下颔微微上扬,仰望天光,强抑着没让泪水滚下来。

五年的游医生涯,在他的医者之路中算不得长,但却识见了各色人心,饱尝了世情冷暖。

被唾弃,被侮辱,被逐出门去,他其实都能忍受,但师傅几代传下的匾额被抄没,一生清名因他而玷污,却是多少次午夜梦回时的痛心疾首。

可是今天,这一切终于回到了正轨。老父文周拍着他的肩,笑得老泪纵横,身边的妻子更是泪落如雨,儿子文嘉就知道傻笑,只有外甥女茵茵仍是那般婷婷袅袅地走在一侧,背脊笔直,眉眼清亮,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
就好像今日堂上发生的一切,全都在她的预料之中。

文溥渐渐地从那种不敢置信的狂喜中清醒过来。他忽然意识到,那些在他心中根本就从敢想过的事,比如查找真兇洗雪冤屈,又比如拿回霁安堂的匾额,全都是靠着茵茵才做到的。

他这个做阿舅的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麽,可是她就在他们不闻不问的时候悄悄长大了,而且还变得那样优秀,成为了他的倚靠。

若没有茵茵,就没有今日重生之后的文溥。

公堂之上,还有一个人望着洛千淮渐行渐远的背影,很久都没有一丝动作。

霍瑜想起了那夜他匆匆入宫见驾,得到了帝王毫不吝惜的褒奖,脚步轻飘地出宫之时,就见到了正候着他的父亲。

他本以为,父亲是为他完成王命,得了陛下赏识而欣喜,没想到他口中提到的人,却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