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小的有些不明白。”何简说道:“蓟州王奉诏回京,只要不出差错,不日便可一飞沖天,又何必要做这些徒劳之事?”
霍瑜没有答话,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目光中的森冷之意,几能令人窒息。
何简心中一凛,当即跪了下去:“小的知错了,再不敢妄议大事。”
“下去领罚。”霍瑜不再理会他。待人退了出去,他才负手行至窗前,透过三交六椀菱花窗棂,望向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天空。
“人心不足。”他自语道:“总想上下求索。然而祸福相依,谁又能独善其身呢?”
蓟州王虞恪将一份文书扔到了虞申面前,冷笑道:“这就是你的万全之策?”
虞申不用看,就知道父王是为何发怒:“父王,实是那霍瑜不知好歹,坏了我们的好事。不过儿已经有了其他妙计,这就準备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虞恪没好气地道:“别光只盯着这点子蝇头小利,把最近做的事都收拾干净,眼光放长远一些。”
他所指的是哪些事,虞申心中其实也有数:“父王放心,那江家人断不敢胡乱攀污,断不会坏了父王的大计。”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虞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“这种关键时候,一动不如一静,等到大事定了,想要什麽不可得?”
虞申低头应了下来:“父王教训的是,之前是儿心急了,想要借此试探一下陛下的心意,既是父王以为不妥,那便算了。”
他话虽这般说,心中却另有计较。父王膝下子嗣衆多,他虽是嫡子,但上有长兄下有宠弟,就算是皇祖父将位子传给父王,也未必能落到他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