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夫人的眼圈也红了:“刘侍医。您尽管治,便是最后仍是……我们也绝不会怪您。”
刘侍医木着脸,脚下并没有停:“非是我不肯尽力,而是人各有命。若是贵府早几日请我过来,或者还有一线生机,可现在……”
他大步地踏出了屋。哭声自身后响起,他黯然摇头,不再回顾。
天要收人,谁能救得了。这也就是那孩子的命。
大冷的天,院门口守着不少人,其中也包括了二管事周同与方萦娘。
听着周老太君与夫人这般悲泣,外间衆人心中也自不好过,不少人都暗自抹起了泪。
周廉到底是当家主君,心中虽然也哀恸难当,但尚能保持几分理智。他走出门来,吩咐下人开始着手操办后事。
小郎君不过五岁,属于夭折,不能入祖坟,需寻一个瓮棺埋于房下,以寄哀思。
周同是二管事,当下便躬身领命,準备出去采买相关的器物。方娘子领着内宅大小事宜,照理说也该下去安排起来,可是她犹豫了好一会儿,却并没有动。
周同经过她身边的时候,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目光中满是疑惑。
方娘子似是下定了决心,只对着他点了点头,便越衆而出:
“家主。”她行礼道:“婢子想要推荐一位郎中,为小郎君诊病。”
“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麽?连刘侍医都看不了的病,其他郎中来了又有何用。速速退下吧。”周廉压着胸中的火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