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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鑫做事认真,又事主忠诚,用了二十多年的功夫,便爬到了侍中的位子上,前一阵又被封为敬侯,与光大夫霍炫、太尉上官锦和大农令楼智平并列为陛下宠信的四位重臣。

“你便是那个不安于室,一心要做医婆的洛娘子?”金含待四周议论声渐渐消散,方才收回了凝视洛千淮的视线,口中啧啧有声:“如此佳人,却是可惜了。”

“你说什麽!”洛昭勃然变色,右手紧紧地按上了剑柄。

洛千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打消了他的沖动。

“原来是金郎君大驾光临。只不知道金郎君在朝中所任何职,难不成竟是咱们新的长陵令,欲对前任所有经手的案卷进行重审?又或者是陛下钦点的绣衣使者,专门前来查封我霁安堂?”

一提到这件事,金含心中陡地生出了一股郁气。他与霍瑜都是嫡子,又兼着同龄,自小便事事都想与他攀比。可是很快他便意识到,他与霍瑜相比,差的不过是一个父亲罢了。

霍炫早早就为长子铺好了路,一路通畅地送到了二千石的长陵令的位子上。

而他的父亲金鑫呢?则一心只顾着忠君,一句才疏学浅,就绝了他的入仕之门,就连陛下亲口问起之时,也一样谦辞不受,简直就像他并非亲生子一般。

但他的满心怨气,在去年腊月忽然消散得一干二净。

霍瑜因罪得咎,被流配到沮地,有生之年未必能活着回来。

而他呢,却可以留在西京,尽享繁华盛景。

但消气归消气,因霍瑜刻意针对而折了的面子,肯定还是找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