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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溥虽对这个病患全无印象,但他却很清楚外甥女的医术,断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故,不由说道:“这位郎君。此事怕是有什麽误会,不如先进来好好说一说……”

那男子面色阴郁,冷声道:“误会?柔娘服了令徒开的药,腹痛了整整一夜,刚才小産血崩而亡,如今血还未冷——你们杀的是我连家盼了多年的子嗣,还搭上了柔娘一条性命,还有什麽好说的?”

涉及到人命,还是一大一小,确实难以私了。文溥也清楚这一点,所以心里也很焦虑,他转头看向洛千淮,却见她面色仍然平静如常,并没有半点受惊或者心虚的模样。

周围旁观的人却是在议论纷纷:

“连家,我没听错吧,是广胜里的那个连家?”

广胜里是长陵邑除了荣康坊外,另一个贵人集居的坊。荣康坊住的多是文官,广胜里住的大半是武将,总之都不是有钱就能住进去的地界儿。

“可不就是那个连家吗?眼前这位我可认得,正是那位刚从边关回来的连二郎君!”

“天啊,听说连二郎君杀人不眨眼,靠军功升到了牙门将,洛娘子得罪了他,怕是性命难保!”

“唉,好好的小娘子,当什麽医婆啊,这不是害人害己吗?”

“咦,我以前好像见过这位柔娘,她应是住在同庆里……难不成是连二郎君的外室?”

“那位柔娘子是真可怜,听闻连二郎君膝下无子,本来若是能好好地诞下子嗣,甭管是男是女都好,说不定就能被接回府中为妾,哪知遇上了庸医,连命都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