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廷尉大人。”带他们前来的军士叉手行礼道:“长陵邑仁心堂的秦郎中,霁安堂的洛郎中已带到。”
廷尉大人目光在秦桑与洛千淮面上反複逡巡,落在洛千淮面上时又着重地多停留了片刻,却始终沉默不言。
秦桑顶不住廷尉大人的赫赫威仪,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,颤着声音道:“仁心堂郎中秦桑,见过廷尉大人。”
洛千淮只行了一个福礼:“霁安堂郎中洛氏,见过大人。”
“霁安堂?”廷尉大人冷哼一声:“不是已经有个庸医在里面吗?老的都不行,换个年纪小的过来,莫非是想要色诱本官——尔等真当本官不会杀人吗!”
廷尉大人官威极盛,此时一动怒,屋前的军士们便同时横眉怒目,腰间长刀同时出鞘,发出“呛”的一声大响。
秦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,两腿一软便瘫了下去,一道茶褐色的纹路,渐渐出现在他的衣袍下摆,却是已经被吓得失禁了。
但在洛千淮眼里,眼前之人的恫吓根本就算不得什麽。
她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处,面上一派波澜不惊:“小女既然身为郎中,便是要被问罪,也当是在为病患看诊之后,大人又何必心急。”
廷尉大人闻言,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睨向她:“也罢。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,但是若是医不好,你便需为他抵命。”
别说是大豫,便是前世,也没有谁能一定留住该走的人。若是大夫医不好人就要偿命,怕是这个职业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