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千淮暗自撇了撇嘴。她可没想到渣爹会渣到这个程度,刚刚逃过一劫就不肯认账。
“阿翁莫非是忘了昨夜答应女儿的事?”她提醒道:“我助阿翁平安无恙,阿翁许我婚姻自主。今日阿翁已然得脱大难,却矢口否认是女儿之功,莫不是想要反悔不成?”
景渊没想到,洛千淮会这麽跟他说话。
“茵茵,别闹。”他皱了皱眉:“今日阿翁能逃过一劫,确非是你能插上手的。至于婚姻自主一说古来未有,昨夜不过是情急之下胡乱应下的罢了,根本不可当真。”
洛千淮只觉得一股子火气从心底直蹿上来。白日里墨公子的话,就在这时在她脑海中反複回放,当时他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之感,似乎早就预见了景渊的态度。
“莫非时至今日,阿翁还想着将茵茵推出去,与人为妾?”她冷声道。
采薇看了看沉下了脸的景渊,又瞅了瞅满脸冷肃的洛千淮,陪着笑插话道:“茵茵,怎麽能这般跟你阿翁说话,还不赶紧道歉?”
“薇娘子。”洛千淮没跟她算账呢,这会儿见人主动送上门来,自然不会轻易放过:
“你既然知道自己并非我生母,很多事不好自专,那便莫要管得太宽——我的嫁妆并不需要你费心,就像婚姻也无需你置喙一样。”
采薇被这麽直白的一句话噎住了。在她既往的宫内生涯之中,见过了不少贵人,谁不是表面一团和气,背后各显神通?可自家继女这麽直白的,却还是第一次见。
也正因如此,她一时竟然没想出应对之法,只好巴巴地望向景渊。